秦言的声音很清亮,这样的声音传到耳里,很容易记得她说的话。

哪怕是带着一种追忆般的喃喃自语,也足以让安颜握着咖啡杯的手柄紧了紧,带着一丝慌乱,又强装镇定的笑道:“是,是吗?”

“这个咖啡厅像是一个聚集点,那会我跟阿琛,还有沂蒙经常约在这里见面,哪怕阿琛留学,毕业”

安颜听到‘毕业’两字时,脸颊微微泛白。

“从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我知道阿琛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任何事情追求完美,他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点,更不容许自己犯错,为了配得上他,我选择了出国,我想,只要我足够完美,他一定会选择我,但你却从国外回来了。”

说到这里,秦言将目光转向安颜,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明明你在国外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趁着我出国回来?”

“我不知道。”安颜摇头,咬唇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说着,她慌乱地起身,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你害怕什么?”秦言的声音准确无比地传入安颜的耳畔里,“他约我在这个充满我们回忆的咖啡厅见面,还当你的面抱起我,你都看到了,对吧?”

安颜贝齿咬唇,慌乱地手只能紧紧抓着包包,脑袋很乱,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听到这些,她应该回家,接西西,然后在家里等着阿琛回来。

但秦言又岂会让她离开。

“难道你不奇怪,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给他人生带来污点的你,却为什么没有选择从小到大陪伴着他成长,一步步走来的我吗?明明你什么都不如我,甚至还是被领养的孩子,除了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你还有什么?”

秦言一句句向着安颜问来,就好像一把把飞箭朝着她射来,这些箭是如此锋利,箭头泛着冷冷的白光,她想拿起武器抵挡,却找不到自己的武器在哪。

她脸色煞白,如纸一般,“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选择你?”秦言定定看着她,目光夹着浓浓的不甘。

“他他爱我!”安颜猛得抬起头,直直看着秦言,死死地攥着手心,“没错,他爱我,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他不爱我,他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秦言未料到唯唯诺诺地安颜竟然会反抗,还能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但那又如何?

她从医院醒来得知是安景琛将她送进医院那一刻起,她就发誓,绝对,绝对不会放手,她一定要嫁给安景琛。

任何人都别想从她身边抢走他!

“求婚又如何?我们在小的时候,他还说过要娶妻子就要娶我这样的呢。”秦言强装镇定的反驳着,而这些年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她一直都在努力。

“那也是你们小时候,而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你们的友谊很深,那欢迎你到时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安颜忍住内心的慌乱,不愿意去深想秦言的话,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安景琛。

“我不会参加你们的婚礼,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后悔的。”

秦言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安颜一副坚强地样子,开门见山的宣战道:“我爱他,我不会放弃他,我今天约你见面,就是想告诉你,我跟他认识多年,当年你只是跟在我们身后一个甩不开的尾巴,别以为到了今天,你就能得到他!”

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有一个学习与难以攀登的榜样。

秦言于安颜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小时候懦弱的她时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变得跟秦言一样聪明勇敢该多好。

但现在,曾经的榜样秦言却向她宣战。

她一直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

加完班的安景琛回到别墅时,时间还早,九点不到,但管家却告诉他,安颜早早就休息了。

安景琛眉宇微蹙,放下外套与车钥匙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心,疾步朝着卧室走去。

一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他刚要开灯看看时,就听到安颜软糯的声音:“不要开灯。”

闻言,他放下要开灯的手,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向着床边走去,到了床边,隐隐看着安颜的影子,关切的声音询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

安颜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有些哑,让安景琛更担心了,伸出手朝着安颜的额头摸去,却发现自己碰到的是她柔软的朱唇,有些湿湿的。

“那怎么睡这么早?”

“就是有些累。”安颜的声音很轻,有种被风一吹就被散开的感觉。

“好,我陪你。”

说着,安景琛褪去衣服,躺在那一刻,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子变得僵硬,他目光微闪,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嗯。”她轻声应着,感受着旁边这个男人的气自己,跟以前一样,让她感觉到温柔而安全,但她有种深深地不安,就好像他随便都会离开自己。

所以,她下意识地保护自己,重新披上防备的姿态,尽管她知道,这是很不对的行为。

但她却没办法控制自己这种行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放松了身子,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而旁边的男人一双泼墨般的眸子在适应黑夜后,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转身自己的面前,看着她微微拧起的眉宇,好像很不安的样子,手心不自觉的抚摸过去。

“这些天是怎么了?是因为结婚的关系吗?”

他找不到原由,却能感觉到她的变化,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力,也很焦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感受她在怀里咛嘤了一声,继尔轻轻抱着她,缓缓闭上双眼。

次日,安景琛去了医院。

将自己的疑惑跟李沂蒙说了,想寻求办法。

“按你这个形容,应该是婚前恐惧症。”李沂蒙想了想,说道。

安景琛剑眉微拧,迫切地问道:“有什么解决办法?”

李沂蒙看着安景琛焦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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