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 时不时响起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情.欲。

秋澄流着泪拼命反抗, 她的嘴巴被他用舌头堵住, 声音发不出来, 只能不停地甩头呜呜直叫, 她发了疯般拿手使劲推他, 抓他,可身上的男人粗壮如牛,纹丝不动,反而变本加厉, 粗糙的大手扯掉她的裙子, 沿着大腿往上摸索。

而秋澄却抓住机会,趁他对她双腿的压制有所松懈,抬起膝盖拼尽全力往上一顶, 不知顶到了他什么部位,他疼得闷哼一声, 终于恼羞成怒,扬手扇了她一巴掌,压着嗓子低吼:“你给我安分点!”

他终于肯说话, 同时加强了对她身体的控制,抓着她的力气增大许多。

完全的,挣脱不开。

秋澄心生绝望,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最顶点,全身剧烈发抖, 眼泪不停往外流,满眼都是绝望。

她知道她打不过他。

从一开始就知道。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要讲故事,演讲时,讲课时,吃饭时,游戏时,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介绍自己的机会,把自己艰苦的过去化作激励人心的故事,带动全场的氛围。

魏伟成当然也讲过,他说他原来是个混混,终日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后来被黑帮老大看上,成为了他的打手,帮人讨.债,砍过人手,抢过女人,绑架勒索,几乎无恶不作,直到来到了这里,看懂了行业,知道了国家的良苦用心,才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秋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很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曾以为罗宇勤已经够壮了,而魏伟成竟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肌肉发达,孔武有力,长得凶神恶煞,关键打架还厉害,虽然他没有系统的训练过,没什么技巧性,但他身上有股不要命的狠劲,秋澄曾亲眼看见他差点把一个新来的不服管教的刺头活生生打死,强悍如斯。

所以秋澄虽然很看不惯他,但见着了一般绕道走,挨骂也会忍着不还嘴,从来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但她却忘记了,美貌是原罪,即使她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她。

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胡芳她们的那种绝望,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嘴巴被迫张到最大,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而魏伟成的感觉与她截然相反,眼角发红,整个人兴奋到了极致,实在忍耐不住,快要得逞时,房间的灯突然啪地一声,亮了,黑暗散去,宛若白昼。

魏伟成动作一停,猛地抬头望向房门口,空无一人,他晃神了几秒,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头看向身边。

景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刺骨,平日清俊温柔的眉眼不含一丝温度,他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狠狠一踹。

距离太近,而且还是这种情况,魏伟成来不及躲闪,被踢中了太阳穴,疼得捂住脑袋躬下腰,暴怒,赤红着眼瞪着他,“你他妈的……”

脏话没飙完,景清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次直接把他从秋澄身上踹开,说实话景清的力气不是特别大,至少远远比不上魏伟成,但他胜在技巧方面,每次都踹中了他的死穴,是那种严重点可能致命,一般人打架都会避开的位置。

景清不再管他,心急如焚地蹲下身察看秋澄的情况。

惨得不能再惨。

女孩几近全.裸,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乌黑青紫,血迹斑斑,粘稠刺眼的红,她美丽的面庞苍白得接近透明,宛如精贵的瓷器,孱弱易碎。

秋澄在魏伟成从她身上离开的那一秒,就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扯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缩成一个球,惊魂未定。

她呆呆看着景清担心的俊脸,惨白的唇颤抖地蠕动着,似乎想要表达感谢,可喉咙哽塞得厉害,无论怎样都发不出声音,眼神有些空洞,泪水停不下来,满脸的狼狈。

可想而知,她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景清看见她这幅模样,心如刀绞,冰冷的血液在血管中凝固,连呼出的气都是冷的,但他还是努力微笑,微笑着轻轻抱住她,微笑着说已经没事了,微笑着用和往常一样的令人心安的温柔笑容化解她的恐惧不安。

即使,他的内心要比她要愤怒千倍,万倍。

她似乎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不止一次。

而他,多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们闹得动静那么大,灯都打开了,房内其他人再醒不来就真成了猪了。

女生们睡眼惺忪的掀开被子坐起身,云里雾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们看到了魏伟成和景清后,才彻底惊醒,转眼,又看到秋澄那副惨样,更是吓得惊呼一声,哪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林瑶花眼神复杂的看着景清把秋澄揽入怀中,不禁抿紧嘴唇,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真碍眼。

……

“景清,你小子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

不仅被打扰了兴致,还被连踹两脚的魏伟成怒不可遏,迅速爬起来瞪着他道:“我平时不过多敬了你几分就蹬鼻子上脸了?”

“真当我怕你不成?”

他眼神阴狠,就这样光着身子扑过去,粗鲁地伸手去揪秋澄的头发,想把她从景清怀中拽出来,“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她,我要定了!”

秋澄脸色又白了几分,却忍着疼痛往景清怀里缩了缩,死都不出来。

景清表情一沉,抓住他的手腕,警告:“放手。”

“我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魏伟成眼神挑衅,冷嘲热讽,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你不会还以为能压我一头吧?”

他这么有恃无恐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前两天,他的业绩终于超过了景清,只要下线再拉来两个人,他就能升到主任了,到时候,看谁敢违抗他!

“他不能,我能。”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压抑着怒气。

魏伟成听见这道声音,脸色变了变,飞快扭头,震惊地看到了陈主任。

他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阴沉着脸走进来,身材矮小,微微发福,不怒自威。

连陈主任都被引来了……

围观的女生们捂嘴,不可思议。

只有景清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厌恶的拿开魏伟成抓着秋澄头发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小心护好。

夜晚入睡时,魏伟成偷偷爬起来,开门出去时他就醒了,原以为他只是去上厕所,可是等了两三分钟,他竟还没有回来后,景清便开始有所警觉,魏伟成近日看秋澄的眼神太过露骨,他无法不多想。

景清起床,首先去了厕所,发现没人后,当机立断的去找陈主任,他知道自己在传销里的地位开始慢慢落后于魏伟成,单凭他一个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只要他一天不叫人,差距就会慢慢增大。

毕竟一个人的财力始终有限,这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差距。

他去向陈主任告密,魏伟成的行为已严重违反了规矩,虽然他很清楚,陈主任对这种事一般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被当作带有鼓励性质的奖品,但秋澄是不一样的。

陈主任对她同样觊觎已久,不可能会容忍有人比他先一步下手。

果然不出景清所料,陈主任得知后震怒,扬言要教训魏伟成一顿,而景清等不及他磨磨蹭蹭的换衣服,先一步去女生房间救秋澄。

整个过程,其实还不到十分钟,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秋澄就已经被折磨得惨不忍睹。

早知如此,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来找秋澄。

……

魏伟成没想到陈主任会来,人证物证俱在,表情极为难堪,不知该作何解释,支支吾吾道:“不是的,我只是一时兴起……”

“好一个一时兴起。”陈主任冷哼,“你同样身为组长,不以身作则就算了,还带头破坏规矩,我让你保管女生房间的钥匙是为了让你保护好女生们的安全,你倒好,反而借机对小秋实行不轨,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越说越气,突然叫道:“景清!”

“在。”景清轻轻拍着秋澄的背安慰,闻言抬头望向他。

陈主任道:“从今天开始,你来保管女生房间的钥匙。”

景清很快应道:“是。”

“你没意见吧?”陈主任再次看向魏伟成,危险的眯起眼。

魏伟成的脸黑成锅底,好不吓人,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没意见。”

主任的话在这里就是圣旨,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服从。

这是死规矩。

“还有,看你火气这么旺,就罚你光着膀子在厨房里站一个晚上,权当面壁思过,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时兴起!”

陈主任冷眼看着他,不留情面道:“现在就去!”

“……”魏伟成倾尽全力才忍住没有爆粗口,恶狠狠地刮了景清一眼,胡乱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就气冲冲的走了。

见事情结束,景清动作轻柔地把秋澄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对陈主任道:“主任,我想带她去上药,她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去吧。”陈主任挥了挥手,大方放行。

景清抱着秋澄走出房间。

还没到行李房,怀里的人终于说话了,她脑袋乖顺地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微弱嘶哑,带着鼻音。

“我想洗澡。”

景清沉默半晌,点头,“好,我去给你烧水。”

脚步一转,前往卫生间。

他把她放在卫生间门前的椅子上,想起热水壶中有刚烧的热水,便先去给她取来应急,顺便找来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回来后,发现椅子上的人不见了,心中一急,连忙跑过去。

卫生间的门打开着,秋澄正对着洗手池干呕,眼睛睁得很大,手紧紧掐住脖子,仿佛喉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拼命呕吐。

明明什么吐不出来。

然后又拿起杯子刷牙,刷得干干净净后,又开始吐,魔怔一般,刷了吐,吐了刷,无限循环,机械,迟钝,又麻木。

“够了。”景清狠狠吸一口气,把心里的酸意压下去,走过去夺走她的杯子,“不要再刷了。”

“不够,好脏,好恶心……”

秋澄情绪变得激烈,不住摇头,歇斯底里的表情,有些疯魔,伸手去抢杯子,“还给我!快还给我!”

景清再也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眸光暗了暗,忽然把她推到墙上,低下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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